張貴龍,男、67歲,山西省靈丘縣東河南鎮東河南村人,25年前主因脊柱外傷,下肢活動受限,痙攣性收縮,大小便失禁,住院治療,確診為脊柱腰椎1-3腰椎粉碎性骨折、脊髓損傷、大小便失禁。7年前因高燒不退在大同市第三人民醫院住院治療,診斷為尿路感染並髮結石。經治療病情好轉,但此後經常低燒,且每年高燒3~4次,每次持續5~7天,發作期間經用西藥抗感染或中藥清熱解毒類藥物,留置導尿得以緩解。今年7月13日,突發高燒,體溫39.6C~40.C之間,神志昏迷,白天尚可,晚上高燒加重,徹夜煩躁不眠譫語,經用一系列抗感染治療無效。遂去北京武警總院就診,做胸部CT。提示肺部感染並發尿路感染並發尿路結石,生化系列化驗,C蛋白反應30mg/L,白細胞4.30/L,用抗感染治療後症狀好轉,7月26日出院回家。7月29日高燒又復發,自我感覺發燒自骨髓,乃至全身肌肉皮膚,痛不欲生,查體溫36.05C,C-反應蛋白154mg/L,白細胞3.60/L。尿常規潛血+,白細胞+,微白蛋白150。又在縣醫院經一系列抗感染治療,症狀無任何改善,而且自覺症狀加重,只求速死。
2014年8月11日求治於中醫,經查,精神極度萎糜,慢性消耗性體態,查舌體瘦,質紅苔白膩,脈弦細數,右寸脈稍有洪象,但無力。
西醫診斷為肺部感染合併尿路感染。中醫辨證為氣陰兩虛,毒邪內陷。治以益氣養陰,清熱解毒化瘀。方藥:西洋參20克,銀柴胡18克,白花蛇舌草30克,知母15克,黃芩15克,半夏10克,金銀花20克,連翹15克,炒杏仁10克,魚腥草30克,水牛角50克,龜板20克,鱉甲20克,重樓15克,蘆根30克,川貝母10克,浙貝母10克,蒲公英15克,苦地丁15克,青蒿15克,牡丹皮15克,地骨皮15克,赤芍15克,甘草10克。
上藥水煎服後,當天晚上自覺全身不但不燒,而且非常爽快,安然入睡,一覺睡到天明。自言自語地說:「真神藥也。」
8月14日二診,精神大振,面帶笑容,連連道謝,查舌質粉紅,苔已轉薄,脈象弦細,洪數已不明顯。說明脈症相符也。原方加鮮茅根30克,6劑。8月21日三診,諸症悉除,自覺全身輕快。查血常規+CRP結果:白細胞上升至4.20/L,C反應蛋白奇跡般地降至12mg/L。隨訪至今未再發燒,生活如常,告愈。
本病例辨證為氣陰兩虛,毒邪內陷,本虛標實。本虛為肺腎陰虛,標實為毒邪內陷,壅滯肺腎膀胱。治以益氣養陰,清熱解毒,活血祛瘀。本方首選西洋參為君益氣養陰,龜板、鱉甲、知母、滋腎陰清熱、銀柴胡、青蒿、地骨皮涼血清虛熱,金銀花、連翹、杏仁、魚腥草、蘆根、川貝母、浙貝母、半夏、清肺熱毒邪之壅滯,白花蛇舌草、重樓、紫花地丁、蒲公英清熱解毒,清利膀胱之濕熱,赤芍、牡丹皮涼血祛瘀。水牛角瀉火解毒,安神定驚,甘草瀉火調和諸藥,共奏益氣養陰、清熱解毒、活血祛瘀、安神定驚之效。
按 此病例患者由於長期發熱、高燒,陰液慢性消耗,真陰枯涸,虛火內生,窮必及腎,久病必瘀。病人主觀感覺高燒,而發至骨髓,但查血象白細胞下降,而C反應蛋白特高,說明毒邪內陷,炎症特別嚴重,而白細胞下降,體溫不高,說明因長期高燒陰液枯涸,元氣大傷,正氣已虛,體力不支,正氣無力抗邪外出,故而白細胞下降,體溫不高,這特殊病例的成功治驗,充分說明了中醫辨證論治,標本兼治的優勢與特長。一面扶正,益氣養陰,一面祛邪,清熱解毒,涼血祛瘀,扶正祛邪,同步實施,相得益彰,取得良好治療效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