升降散本為治療溫疫而設,治療伏氣溫病、外感溫病以及內傷病,俱屬方劑的擴展應用。當代醫家趙紹琴教授使用升降散不僅治療溫病,同時廣用於內傷雜病,可謂善用升降散者。
趙紹琴教授在《溫病淺談》中指出:「火郁當發。發,謂令其疏散也。重在調其氣機,可用升降散、梔子豉湯之類,氣機輸轉則郁開火散,切忌寒涼滋膩升降散可宣全身之氣機,使鬱熱多從大便而去。其加減變化,用於雜病亦效。曾治一人,女,年32歲,四末不溫,心煩夢多,面色花斑,舌紅起刺,苔膩脈弦澀,曾服四逆湯,附子用至兩余不效。改用升降散去大黃加荊芥炭、防風、蘇藿梗,服二劑大便瀉下穢濁甚多,服十餘劑四末轉溫,面色花斑亦退。」
趙紹琴教授在《談火郁證的治療及體會》(見《中醫雜誌》1980年第10期)一文中指出:「清代醫家楊粟山制『升降散』一方,載於其所著之《傷寒溫疫條辨》一書中,傳之於世,啟迪後人。其方雖為溫病而立,然用治外感及雜病諸多火郁之證,亦頗為效驗。本人治火郁證每多師其法而加減化裁用之,得心應手,療效甚佳。」
早期治療內傷病見郁而偏熱者,喜用升降散加減,或對證方中合用升降散方。臨證較久,發現升降散方使用不合適,有使舌苔轉膩之弊。究其原因,與方中大黃傷脾有關。其後,筆者在內傷病中使用升降散,每每在使用大黃或酒大黃時,配用厚樸或炒萊菔子,且大黃用量盡量偏小,或者去大黃不用,隨證加用炒萊菔子、瓜蔞仁、桃仁、枳實、厚樸等一二味或二三味,雖於理不太恰和,療效倒也滿意。
曾在皮膚科會診一銀屑病患者,一派血熱見證,屢用犀角地黃湯類方及大劑量清熱涼血解毒之品達數月之久,熱象依然較甚,且脾胃無損。筆者認為熱為標象,需要治熱之來源,主張從鬱熱論治,合用升降散,且小劑治療。雖然未被採納,但至今深以為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