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鑒李唐《村醫圖》

執藥膏帶藥箱的徒弟(《村醫圖》局部圖)

南宋偏安一域,亙時1127年至1279年,約150年有餘。彼時金兵外侵,戰爭頻仍,朝廷苟且偷安。不少文臣武將,愛國志士,不惜生命,奮起與之抗爭,如岳飛、文天祥、辛棄疾、李清照、陸游等都名鑒千古,令人敬仰。畫家李唐是一位愛國的畫家,所繪《晉文公復國圖》《采薇圖》《村醫圖》都蘊含著愛國、愛民的情懷,值得我們深入閱讀賞析。

李唐(1066~1150年),北宋末、南宋初年的著名畫家,字晞古,河陽三城(今河南孟州)人,開始以賣畫為生,宋徽宗趙佶在位期間(1110~1125年)補入畫院。徽欽受虜,南遷流落臨安(今浙江杭州),經太尉邵淵推薦,授成忠郎銜,任畫院待詔,時年已近80。李唐到了江南,自然環境與北方不同,促使他的思想感情發生了變化,畫風一改北宋時期的傳統而富有新的意境,以豐滿深厚、格局嚴謹,變為蒼潤清新,豪縱簡括,創山石「大斧劈皴」之法。與其後的劉松年、馬遠、夏圭共稱為「南宋四家」,而李唐居首。

《村醫圖》為絹本設色,縱68.8cm,橫58.7cm,現藏台北故宮博物院。圖中人物共有五人,一名老醫或稱走方郎中正在聚精會神為一老農施治。老醫坐在小木凳上,腰繫藥囊,捋起雙臂,左手按住病人背部,右手持物正在施術。病人是一虯鬚老農,赤臂袒背正在接受治療,瞠目張口似是痛苦之狀。周圍四人似是老醫弟子,身後一名年青弟子,背插膏藥幌子,右手拿著一塊打開的膏藥,待老醫使用,其身前似置一較大藥箱。其餘三名弟子,年長的一位正在用力抓住病者雙臂固定;其身後的弟子正在用腳蹬著病者大腿固定;一位年青弟子正在觀察病情,用眼斜睨著老醫。整個畫面緊張有序,似老醫正在為病人手術,或是切開膿腫。因沒有麻藥,病者不堪疼痛之狀。此圖,過去曾稱《背灸圖》,與實際畫面情況不符,有學者改稱《村醫圖》,筆者深為贊同。因為灸法,彼時尚無艾卷灸,主用壯灸,有時用隔物灸,兩種灸法都須俯臥,不然灸艾就會滑落。

圖中的環境正是在村頭大樹下,近處是農家院落,遠處是小橋流水,村醫是在野外草地上進行醫療活動,有大樹遮陰,符合走方郎中隨處施治的特色,反映了窮苦百姓求醫的真實情況。

我國古代醫生一部分是在朝為官,或開醫鋪、藥鋪坐診。另一部分是在野的民間醫生。民間醫生又大部分遊走各地為人治病,所以走方治病的行醫人和經驗切不可小視。在繼承發揚祖國醫學遺產中,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領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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