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希臘名醫希波克拉底曾說:「醫生治病有兩種手段,一是藥物,一是語言。」實際上,醫生用語言治病的過程就是向大眾普及醫學科學的過程。有鑒於此,拿起筆,張開口,向大眾普及中醫知識,是每一位中醫藥科技工作者份內的工作,是其神聖的義務和不可推卸的責任。
反觀前一時期國內出現的養生亂象,與其說「偽養生」和「假養生」在招搖撞騙,莫如說中醫藥科技工作者忽視了科普,把本應屬於自己佔領的陣地「拱手相讓」。中醫科普任重道遠,它的歷史使命,除普及科學知識、倡導科學方法、傳播科學思想外,還在於破除封建迷信,弘揚科學精神,尤其像我們這樣一個由封建社會脫胎而來的國度,破除迷信,揭穿江湖游醫騙子的種種欺詐伎倆,乃至徹底根除,顯得格外重要。同時,隨著社會的進步和經濟的發展,人們對健康的期望值越來越高,自我保健意識越來越強,對中醫養生知識和「治未病」方法有著迫切的需求。此外,中醫藥科技成果要轉化為生產力,走向市場,為群眾所用,必須依靠中醫藥科普作為中介——凡此種種無不與每一位中醫藥科技工作者密切相關,如果中醫人不付諸實際,不努力踐行,上述一切將成為一句空話。
做好中醫藥科普,首先要解決一個觀念上的問題,即是把科學研究和科學普及放在同等的位置,只有這樣具有兩翼的科學才能騰飛。在很長一段時間,從上到下,普遍存在著一種偏見,重科研,輕科普,不僅有人認為只有科研上不去的人才去搞科普,甚至有人認為搞科普是不務正業,其實這是一種極大的誤解。嚴格來講,作為一個完全勝任科學勞動的真正稱職的科學家,應有兩種高水平的著作:一是高水平的學術著作,一是高水平的科普著作。實際上做科普並非一件易事,因為科普是科學與文學結婚孕育的產兒,它要求作者不但要有紮實的專業功底,還要有多學科知識及較高的文學素養,否則就是教材翻版,論文搬家,稱不上是科普。
作為中醫藥科普作品,必須要具備三個要素,一是言之有據。中醫科普姓科,因而必須把科學性放在首位,即堅持科學性第一的原則。也就是說,不管你寫得多麼優美,講得多麼動聽,都不能背離科學的軌道,如果失去了科學性,科普就失去了靈魂,是沒有任何意義和價值的,而且會造成誤導,後果不堪設想。這就要求作者旁徵博引,資料翔實,證據確鑿,論說嚴謹。
二是言之有益。所謂開卷有益,也就是我們所普及的中醫藥知識,廣大群眾必須看得懂,學得會,用得上,一定是有益的,有用的,必須切合群眾實際,切合群眾需求,與群眾的日常生活和防病治病密切相連,突出實用性。
三是言之有趣。既要通俗易懂,又要雅俗共賞,要有可讀性和趣味性,這樣才能吸引讀者,產生巨大的藝術感染力,使其百看不厭,百讀不煩,愛不釋手,棄之不捨,從而達到最佳普及效果。
「中醫呼喚科普」,這是國醫大師鄧鐵濤發自內心的呼聲。這一歷史使命的實現,既非一朝一夕之功,又非中醫藥科技工作者單槍匹馬之所能及,需要三支力量緊密配合,既要有各級政府和社會各階層實實在在的支持,又要有作為科普主力軍的中醫藥科技工作者的全身心投入,還要有傳媒的積極參與,只有這樣,中醫藥科學技術才有可能實現全面普及化。每個中醫人對此都應該有清醒的認識,盡快轉變觀念,積極參與其中,使自己成為科普人,為大眾健康盡自己應盡之職。